第2252章 一傩千禁(97)(2 / 12)

动听。玻璃柜里的“忆”容器纷纷响应,陶罐的笑声、红线的轻响、石头的共鸣……这些声音缠在一起,像场跨越时空的合奏,把烬城的过去和现在,紧紧连在了一起。

张玄微走到馆内最深的角落,那里有个单独的玻璃柜,柜里放着个小小的木牌,牌上刻着三个字:“张玄微”。木牌的边角有些磨损,显然被人反复抚摸过,背面刻着行小字:“等你来找,师父留”。

“是老道的字。”张玄微的声音有些哽咽,破魂刀的星图在他掌心旋转,与木牌上的刻痕重合,“他早就知道我会来,早就把我的‘忆’留在这里了。”

木牌突然从玻璃柜里飘出来,落在他的掌心。木牌的温度温润得像块暖玉,背面的小字突然亮起,映出段清晰的画面:老道正坐在忆史馆的高台上,给木牌刻字,身边放着破魂刀的星图拓片,拓片上,他用红笔在“玄微”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。

画面消失时,木牌化作道金光,钻进张玄微的眉心。他突然想起了所有被忽略的细节:老道总在他的破魂刀上偷偷刻新的星图,却从不让他知道;静心苑的观星台底下,藏着条通往烬城的密道,他小时候总以为是放杂物的;甚至连他眼角的疤痕,都是老道用草药给治好的,那时他发着高烧,只记得师父的手很暖,像现在的忆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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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他早就为我铺好了路。”张玄微的眼泪落在地上,与忆烬混在一起,长出朵金色的“忆”之花,花里,他正坐在老道的膝头,看师父给木牌刻字,阳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投下两个重叠的影子。

就在这时,忆史馆的屋顶突然传来“哗啦”的响声,无数块烧焦的瓦片掉下来,砸在地上,激起漫天的忆烬。渡生的灯笼剧烈闪烁,光里映出个巨大的黑影,正趴在屋顶上,黑影的身上冒着黑烟,像团没烧透的火。

“是‘烬煞’。”渡生的声音里带着警惕,“是烬城大火的戾气化成的,专吃藏在容器里的‘忆’,吃得多了,就能变成烬城的样子,把新来的魂魄困在虚假的‘忆’里。”

黑影突然从屋顶跳下来,落在馆中央,黑烟里伸出无数只手,抓向玻璃柜里的“忆”容器。陶罐的笑声突然变成了哭腔,红线被扯得笔直,忆暖玉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,显然是被烬煞的戾气吓到了。

“它怕‘活忆’的温度!”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光,劈向黑影的手,金光与黑烟碰撞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黑烟立刻退缩了些,“把容器里的‘忆’放出来,让它们和我们的‘忆’连在一起!”

守墓人往玻璃柜上撒了把兰花种子,种子在柜面上炸开,化作无数片绿叶,将容器托到空中。阿尘抱着两生花,让花的根须缠上容器,根须上的金银光顺着容器流淌,让里面的“忆”画面变得鲜活,像从睡梦中醒来。

石头举着铜铃,绕着黑影转圈,铃声里混着所有“忆”容器的声音——有婴儿的笑声,有红线的颤动,有星图的转动,还有两生花的绽放……这些声音缠在一起,形成道无形的屏障,挡在黑影前。

琴师的忆弦琴发出最强的一声音,《归墟谣》的调子突然变得激昂,银色的琴声里混着忆烬的暖、两生花的香、铜铃的脆——这些温暖的“忆”像潮水,朝着黑影涌去。

黑影的黑烟开始融化,露出里面的轮廓:是个穿黑袍的老者,面容模糊,却能看出眼里的痛苦,像被大火困住的魂魄,在拼命挣扎。

“是当年的守馆人。”渡生的声音里带着叹息,“他为了保护‘忆’容器,被大火烧死了,戾气不散,才变成了烬煞。”

老者的黑影突然对着张玄微伸出手,掌心躺着块小小的玉,玉上刻着“守”字,是忆史馆的印章。张玄微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破魂刀的金光与玉的光相连,金光里,映出守馆人最后的“忆”:他正抱着堆“忆”容器,往地下密室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