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火在身后追,他的嘴里喊着“不能烧,这些是根啊”。
“你的‘忆’不是戾气,是守护的念。”张玄微对着黑影喊道,胸口的铜钱烫得像团火,“你想保护的‘忆’都还在,现在换我们来守护了!”
守馆人的黑影剧烈颤抖起来,黑烟里突然透出金色的光,是他的“忆”在反击,像被困住的火种,终于找到了透气的缝。玻璃柜里的“忆”容器纷纷飞向金光,与黑影里的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道巨大的光柱,从忆史馆的屋顶射出去,照亮了整个烬城。
黑影在光柱中渐渐消散,露出里面的“忆”之核——是块完整的忆暖玉,玉上刻着所有“忆”容器的名字,显然是守馆人用自己的“忆”凝结的,像颗守护了百年的心脏,终于在光里找到了安宁。
光柱里的“忆”容器纷纷落在烬城的土地上,融入忆烬之中,立刻长出新的“忆”之花。花的样子千奇百怪,有的像陶罐,有的像红线,有的像星图石,却都开得格外鲜艳,像烬城的春天,终于在灰烬里来了。
烬煞消失的地方,长出棵小小的忆丝木,木上的银线缠着守馆人的忆暖玉,像在给他做个温柔的墓碑。
张玄微看着渐渐复苏的烬城,破魂刀的星图在他掌心旋转,映出更远的地方——烬城的城外,有片翻滚的云海,云海深处,隐约能看见座悬浮的岛,岛上的建筑闪着七彩的光,像用彩虹砌成的。
“是‘浮忆岛’。”渡生的灯笼往云海的方向指了指,“传说那是所有‘忆’的归宿,不管是归忆谷的,断忆渊的,还是烬城的,最后都会飘到岛上,化成星星,永远亮着。”
云海突然翻涌起来,露出座小小的桥,桥的尽头,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往烬城的方向望,手里举着盏灯,灯里的光,竟和老道的星位是一个颜色。
“是师父!”张玄微的眼睛亮了,破魂刀的金光突然与那盏灯的光相连,“他在浮忆岛等我们!”
石头举着铜铃往云海的方向跑,铃身的星图在地上印出串金光,像在给他们引路。阿尘抱着两生花跟在后面,花的根须往云海的方向延伸,根须上的金银光与云海的七彩光交织,像在确认前方的路是否安全。
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轻轻颤动,星图的光芒里,新的旅程正在展开。他知道,烬城的故事只是“忆”之长河的又一段,前面的浮忆岛藏着更多的秘密,更多的“忆”等着被唤醒,更多的温暖等着被传递——就像老道说的,“忆是永恒的星”,只要有人记得,就永远不会熄灭。
夜风穿过忆史馆的窗棂,带着忆烬的暖、“忆”之花的香、新绽放的希望,吹向那片神秘的云海,像是在给浮忆岛的身影捎句话:
我们来了,带着所有被记住的瞬间,来找你了。
浮忆岛的云海像打翻的调色盘,赤橙黄绿青蓝紫层层叠叠,每缕云丝里都缠着细碎的“忆”光,像把揉碎的星星撒在了天上。张玄微踩着忆丝木的银线往岛上进发,破魂刀的星图在掌心流转,金光与云海的七彩光碰撞,溅起无数星子似的光斑,落在银线上,化作一朵朵转瞬即逝的两生花。
“这云是活的。”善魄的红绳缠上他的手腕,红光里映出云丝的纹路——那根本不是水汽,是无数条细密的“忆”线,织成了这片流动的海。线的尽头,隐约能看见些模糊的影子:有归忆谷的“忆”之花海在摇曳,有断忆渊的双色花在绽放,还有烬城的忆史馆在重建,像幅被云丝托着的长卷,缓慢而坚定地铺展。
张玄微刚踏上浮忆岛的土地,脚下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。低头看去,岛的地面竟是用“忆”暖玉铺成的,玉缝里钻出些金色的草,草叶上挂着的露珠里,能看见自己从小到大的“忆”画面,从八岁时接过破魂刀的瞬间,到此刻踏上浮忆岛的脚步,连最细微的表情都清晰可见。
“是‘忆痕草’。”渡生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