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行的大哥曾经一度也算是待你不薄,你本身就是个孤儿,如果没有那位大哥带你,或许你早就死在外面了。”行临看着他,嘴角微扬。
“但你对他也是忠心耿耿,这些年来他指东你不会打西,这份恩情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你是还得差不多了,而你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萌生了离开的心思。”
鱼人有不可置信地盯着行临,显然是没料到他能知道这都些事。
行临仍旧不疾不徐的口吻,“那位大哥也没阻止你,但将一批货物的运输交给你了,那是你最后一单的生意,只要办完了就能顺利离开。不想货出问题了,你背了一屁股的债。你想找大哥求救,不想却发现让你背上巨额债务的人就是那位大哥。更让你想不到的是,你老婆跟那位大哥早就有一腿,两人正谋算着怎么拖你下水当替罪羊,你一怒之下便杀了你的大哥,又气不过自己戴了绿帽,便将你老婆也一并杀了。”
鱼人有的胸腔上下起伏着,急促呼吸鼻孔翕动。
“背上了两条人命,还有还不清的债,让你一度想轻生。但你又没胆量去死,每天像过街老鼠似的苟活着,听到警笛声就会瑟瑟不安。去年被黑沙暴围困的游客里就有你一个吧。周围人都觉得手持金饼的人说话荒诞,认为他是个疯子,只有两个人走了心,一个是姜承安,另一个就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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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当时你并没当回事,权当个故事来听听,直到你的人生跌入低谷,你终于想起了那人说过的话。你要去找九时墟,或许你想摆脱债务和逃犯的命运,或许你想有数不尽的财富能摆平一切,或许你想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,总之,九时墟就是你最后的希望。”
“你千方百计打听九时墟的事,想尽一切办法去获取九时墟的消息。你很清楚,想要找到九时墟,先要进到古阳城。恰好那个时候就让你打听到了有人要进古阳城找壁画,于是你便想尽办法接近了那人。”
很难得行临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话,却是字字叫人心惊胆战。
他又转头看向乔如意,“所以,我该叫你乔如意,还是叫你祖宗呢?”
“什么祖宗?”沈确不解。
周别也愕然瞅着乔如意。
乔如意却不以为然地笑了,“你想从我身上挖秘密?那叫你失望了。祖宗这个头衔不过是外界给的称号而已,既不能当衣服穿也不能当饭吃,我更没顶着这个头衔到处招摇撞骗。”
她微微超前探身,随意折了根干树枝在手把玩,“随你怎么叫,你想叫我祖宗我也应着,我不怕折寿。”
话音落下,周别倒是开口了,语气竟是兴奋,“你就是拓画界的祖宗?真没想到能见着活人了,还朝夕相处的!”
他往前凑了凑,“我家还有一幅你的拓画呢,前两年我爸拍回来的,宝贝得很,是RY的落款,我爸说那是祖宗的作品,价值连城。”
怎么相处这么多天才知道这件事呢?
沈确打断了周别的兴奋,“现在说鱼人有的事呢,你家拓画的事先放一放再聊。”
周别一脸的不待见,“现在都在这个环境里,就算你想替天行道在他身上动刑,他还能跑哪去?所以你急什么?”
“你——”沈确脸色不悦,呵斥,“周别你搞清楚你是哪边的人!”
“我是——”
“吵够了。”行临淡淡开口。
于是,周别和沈确瞬间就安静下来了。
“我还是习惯叫你如意。”行临将话题又拉了回来,似笑非笑,“毕竟,我的辈分没那么小。”
乔如意无所谓,丝毫不在意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。行临这个人果然是事事周全,想必在进古阳城之前都将她和她的人全都摸了一遍底。
果真是好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