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之法,行汉地之治”为口号,在开平召开“忽里勒台”,获得蒙古东道诸王(如塔察儿、也孙哥)的支持;同时,他派廉希宪(畏兀儿人,汉法派代表)赴燕京(今北京),稳定中原局势,切断阿里不哥的南下通道。1260年5月5日(农历三月廿四),忽必烈在开平正式称帝,改元“中统”,宣称“祖述变通,正在今日”(《元史·世祖本纪一》),标志着蒙古帝国从“草原共主”向“中原王朝”的转型迈出关键一步。 1.3 从“中统”到“至元”:权力巩固与旧俗挑战 忽必烈的称帝并未终结蒙古帝国的内部矛盾。阿里不哥在哈拉和林称汗后,联合漠北贵族(如蒙哥汗之子阿速带)反扑,双方展开长达四年的战争(1260-1264)。最终,忽必烈凭借中原的经济支持(如“税粮”“盐课”)和汉军的战斗力(如史天泽、张弘范的部队),于1264年迫使阿里不哥投降。 这场胜利虽巩固了忽必烈的汗位,却暴露了蒙古帝国的深层危机:漠北贵族(旧俗派)不满其“重用汉人、推行汉法”,多次策划叛乱;四大汗国(金帐、察合台、窝阔台、伊利)也逐渐脱离控制——金帐汗国(俄罗斯地区)因宗教差异(东正教与伊斯兰教)与元廷交恶;察合台汗国(中亚)因汗位继承问题与元廷兵戎相见;伊利汗国(西亚)虽名义上尊奉元帝,但实际独立。 面对内外压力,忽必烈意识到:仅靠“蒙古大汗”的身份已无法维系统治,必须构建一个新的“政治符号”来整合多元族群。这一符号,便是“大元”国号。 二、 建元大元:从“大蒙古国”到“大元王朝” 2.1 “元”的政治密码:《易经》与天命的融合 1271年,忽必烈正式颁布《建国号诏》,宣布“建国号曰大元”。这一国号的来源,直接取自《易经·乾卦》的彖辞:“大哉乾元,万物资始,乃统天。”(《周易·乾传》)“元”在《易经》中代表“初始”“根本”,既呼应汉文化中“天命所归”的正统观,又暗含“新开端”的政治寓意——它标志着蒙古帝国从“草原军事联盟”转型为“华夏正统王朝”。 选择“元”而非其他名称(如“大蒙古”“大朝”),体现了忽必烈的政治智慧: - 文化认同:“元”是汉文化中的“吉字”,符合中原士绅对“圣君”的期待; - 历史传承:汉唐以降,“元”常被用作“初始”“盛大”的代称(如“元嘉”“元和”),易引发“正统延续”的联想; - 政治象征:“元”超越了单一民族的界限,可涵盖蒙古、汉、色目等多元族群,契合“大一统”的治理需求。 2.2 制度转型:从“草原共主”到“中央集权” “大元”的建立,不仅是国号的变更,更是一套全新政治制度的诞生。忽必烈以中原王朝为模板,构建了一套“二元融合”的治理体系: (1)中央官制:中书省与行省的设立 1263年,忽必烈设“中书省”(简称“中书”)总领全国政务,其长官“中书令”由皇太子兼任,实际权力由左右丞相掌握。中书省下设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刑、工六部,分管具体事务。为加强对地方的控制,1271年又设“行中书省”(简称“行省”),作为中书省的派出机构,后逐渐演变为地方最高行政单位(今“省”的雏形)。 (2)法律体系:《至元新格》的颁布 1271年,忽必烈命刘秉忠、许衡等人修订法律,颁布《至元新格》,这是元朝第一部系统的成文法典。其内容以“汉法”为主,兼顾蒙古旧俗,规定“诸杀人者死,伤人及盗者抵罪”(《元史·刑法志一》),同时保留“蒙古人犯罪由特殊法庭审理”的特权。 (3)军事制度:怯薛军与侍卫亲军的并存 蒙古传统的“怯薛军”(禁卫军
第六章 忽必烈建元:改国号元,君临天下(2 / 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