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蒙古灭金:雄师南下,金廷崩殂(4 / 5)

宗“自缢于幽兰轩”,末帝完颜承麟“为乱兵所杀”,金国灭亡。
三、 崩殂之因:金国灭亡的多重逻辑
3.1 军事层面:传统骑兵优势的丧失
女真“重甲骑兵”(具装骑兵)曾是12世纪的“陆战之王”:人披重甲(“铁浮屠”),马披具装(“拐子马”),冲锋时“势如破竹”(《宋史·岳飞传》)。但面对蒙古“轻骑迂回+复合弓远程打击”的新战术,这种优势荡然无存。蒙古骑兵“马快弓急”,可在“一日夜驰三百里”(《黑鞑事略》),利用机动性避开金军正面冲锋,再以“回马箭”射杀其前导;待金军阵型混乱,再以“叠阵”(重甲步兵+轻骑兵配合)发起总攻。
更关键的是,金军的指挥体系僵化。金军仍依赖“猛安谋克”世袭贵族指挥,“将不知兵,兵不知将”(《金史·完颜弼传》),而蒙古军实行“怯薛军”(职业军人)与“那颜”(领主)结合的指挥体系,“千户、百户、十户”层层负责,令行禁止。正如《蒙兀儿史记》所言:“金之败,非兵不强、地不广也,法度废弛、将骄兵惰耳。”
3.2 政治层面:统治集团的腐朽与分裂
金国的衰亡,本质上是政治腐败的结果。卫绍王完颜永济“素无威望,柔弱鲜智能”(《金史·卫绍王本纪》),对权臣术虎高琪“曲意从之”,导致“政出多门,法令不行”(《金史·术虎高琪传》);宣宗完颜珣“急于求治,用法严苛”,却“信任近侍,委以机务”(《金史·完颜守纯传》),导致“官吏贪墨,民不聊生”(《金史·食货志》);哀宗完颜守绪虽“励精图治”,却“为群小所制”(《元史·塔察儿传》),无法推行有效改革。
民族矛盾的激化则加速了金国的崩溃。金国统治中原后,推行“等级制”:“官分南、北、中三选,南人选南,北人选北”(《金史·选举志》),汉人被排斥在核心权力之外;对汉民“征敛无度”,“赋役繁重,民不聊生”(《金史·石抹世积传》)。这种压迫导致“红袄军”(杨安儿、李全起义)遍及山东、河北,“众至数十万,攻城略地”(《宋史·李全传》),金国陷入“内忧外患”的泥潭。
3.3 外交层面:战略误判与孤立无援
金国对蒙古的威胁长期误判。自海陵王完颜亮南侵(1161)以来,金国将南宋视为“头号敌人”,却忽视了草原上的新兴势力。俺巴孩汗被杀后,金国虽“遣使责问蒙古”,却未采取“怀柔”政策,反而“增兵边戍,严防死守”(《金史·仆散揆传》),激化矛盾。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后,金国“遣使求和”,却“无诚意”(《蒙古秘史》),仅“岁遗牛羊米豆”,未能阻止蒙古扩张。
与南宋的“世仇”反噬也是金国灭亡的重要原因。金国曾“靖康之变”掳走徽钦二帝,对南宋“称臣纳贡”的要求置若罔闻,反而“勒索岁币,日益苛重”(《宋史·李纲传》)。1233年,蒙古遣使至南宋襄阳,“约共攻金,许以河南地归宋”(《宋史·孟珙传》),南宋权臣史嵩之认为“唇亡齿寒”,但宋理宗采纳“联蒙灭金”的建议,派孟珙率军2万助蒙。金国“借宋制蒙”的幻想彻底破灭。
西夏的灭亡(1227年)则切断了金国的西部屏障。蒙古灭西夏时,金国“坐视不救”(《金史·哀宗本纪》),甚至“乘隙攻取西夏城池”(《元史·速不台传》),导致西夏与金国“世仇”加深。西夏灭亡后,蒙古“无后顾之忧”,得以集中兵力攻金,形成“南北夹击”之势。
四、历史余波:灭金战争的长远影响
4.1 地理格局的重塑:北方“蒙元时代”的开启
蒙古灭金后,华北地区正式纳入蒙古版图。窝阔台继位后,在华北设立“燕京行省”(后改称“中书省”),作为统治中原的行政中心;推行“屯田戍边”政策,“括汉民为军,分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