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与“旧俗”的争执:一部分人主张“全盘汉化”(如海陵王完颜亮),另一部分人顽固抵制(如世宗完颜雍推行“女真为本”政策),导致统治集团内部分裂。 其次是经济的崩溃。金国后期,黄河频繁决堤(1194年黄河改道后,“河患”愈演愈烈),农田被毁,赋税加重;为支付对宋、西夏的战争费用,金廷横征暴敛,“科差(徭役)日繁,民不聊生”(《金史·食货志》)。更有甚者,女真贵族强占汉民土地,“夺民田为屯田”(《续资治通鉴》),导致“中原之民,困于赋役,多亡入宋”(《宋史·李埴传》)。 最后是外交的失误。金国崛起于“灭辽灭宋”,但对草原部族始终采取“减丁政策”(每三年派兵剿杀蒙古各部青壮),甚至“分而治之”(挑拨蒙古各部内斗)。这种高压政策埋下了深仇大恨:1211年,俺巴孩汗(蒙古合不勒汗之孙)被金国以“私通塔塔尔”为由钉死在木驴上,成为蒙古南下的直接导火索。正如《元史·速不台传》所言:“金人仇耻,深入骨髓,故成吉思汗首伐之。” 1.3 矛盾的总爆发:蒙古南下的导火索 1211年春,成吉思汗亲率10万大军南下攻金,揭开了灭金战争的序幕。此时的金国,看似仍有“九省之富”(《金史·仆散揆传》),实则外强中干:金主卫绍王完颜永济(1208-1213年在位)昏庸无能,闻蒙古入境,“仓猝不知所为,尽起中都(今北京)守军,分屯列隘”(《金史·卫绍王本纪》);边将独吉思忠(时任西北路招讨使)修筑乌沙堡(今内蒙古乌兰察布)防御工事,却因“役夫多怨”导致工程质量低劣,被蒙古军轻易攻破。 更讽刺的是,金廷对蒙古的威胁长期误判。此前数十年,金国凭借“长城防线”(界壕边堡)与“以夷制夷”(联合西夏、南宋)维持对草原的控制,但至卫绍王时,“界壕久圮,边备废弛”(《元史·地理志》);西夏因与金国交恶(1211年西夏襄宗李安全与金国绝交),转而与蒙古结盟;南宋虽与金国有“世仇”(靖康之变),却因“联蒙灭金”的现实考量保持中立。 成吉思汗抓住金国“分兵把守、指挥混乱”的弱点,采取“迂回包抄”战术:先以少量兵力牵制金军主力于野狐岭(今河北张家口),自率精骑突袭其后方,连克宣德(今河北宣化)、德兴(今河北涿鹿),切断金军退路;再以“闪电战”横扫华北,“凡破九十余郡,所过无不残灭”(《蒙古秘史》)。1212年,蒙古军撤退,但已“得中原形胜之地”(《元史·木华黎传》),金国的战略主动权就此丧失。 二、铁骑南下:蒙古灭金的三个关键阶段 2.1 第一阶段:战略试探与金国的盲目防御(1211-1216年) 蒙古第一次攻金(1211-1212)虽未灭亡金国,却暴露了金军的致命弱点:数量虽众(号称40万),却“将不知兵,兵不知战”(《金史·完颜承裕传》)。野狐岭之战中,金军主帅完颜承裕(卫绍王妹夫)将10万大军分散于野狐岭至宣德的上百里防线,“每箭地为一屯,首尾不相顾”(《元史·速不台传》),被蒙古军“分兵合击”,几乎全军覆没。 此战后,金廷并未反思战略失误,反而“筑垒自守”,试图以“坚城”阻挡蒙古铁骑。1213年,金主完颜永济被权臣胡沙虎弑杀,宣宗完颜珣(1213-1223年在位)继位。宣宗虽试图振作,却继续执行“分兵防御”策略:命术虎高琪(权臣)驻守中都,派移剌蒲阿守潼关,令完颜弼守河东。这种“处处设防、处处薄弱”的部署,正中蒙古“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”的下怀。 1214年,蒙古军围攻中都。金廷恐慌之下,宣宗竟欲迁都南京(今开封),遭左丞相徒单镒反对:“中都天下本,奈何弃之?”(《金史·徒单镒传》)但宣宗
第三章 蒙古灭金:雄师南下,金廷崩殂(2 / 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