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前一黑,等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趴在口井边,井壁爬满了藤蔓,藤蔓上开着白色的花,花芯里嵌着细小的牙齿,正在缓慢地咀嚼着什么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。
是那口淹死王屠户女儿的枯井。
井边的石头上刻着个“微”字,是爹的笔迹,李玄微小时候跟着爹练字,对这个字再熟悉不过。他趴在井边往下看,井底黑漆漆的,深不见底,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发光,像颗星星。
“跳下去。”红袄小孩的声音从铜镜里传来,“井底有你爹藏的桃木剑,是你娘当年用来对付老槐树的,只有它能斩断精魄的红线。”
李玄微犹豫了一下,后颈的竖瞳突然剧痛,他瞥见井水面的倒影——后颈的桃花印记正在褪色,青黑色的竖瞳已经露出小半,瞳仁里的蛛网正在收缩,树洞里的布偶本命魂已经被勒得只剩一口气,金色的光越来越黯淡。
“没时间了!”他深吸一口气,纵身跳进枯井。
下落的瞬间,他听见井壁传来“咔嚓”声,藤蔓上的白花全部转向他,花芯里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他挥舞扁担劈开藤蔓,扁担触到藤蔓的瞬间,突然冒出金光,金光里浮现出个模糊的男人身影,手持桃木剑,正在与藤蔓搏斗,正是爹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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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爹的残魂附在扁担上了。”红袄小孩的声音带着惊喜,“他当年没被完全吃掉,把最后的魂魄附在扁担上,藏在枯井里,就是为了等你来。”
李玄微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他想起小时候爹总爱用这根扁担挑他上山,说扁担是用老桃木做的,能驱邪,原来不是随口说说。扁担的金光越来越盛,藤蔓纷纷后退,露出井底的景象——井底没有水,只有块巨大的青石板,石板上刻着个八卦图,图的中心插着把桃木剑,剑身上缠着根红绳,红绳的末端系着半块玉佩,背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微”字。
是爹的那半块玉佩!
他落在青石板上,刚要去拔桃木剑,石板突然震动,八卦图的纹路里渗出黑色的液体,液体里钻出无数条红线,像蛇一样缠向他的脚踝。红线的另一端连着井壁的藤蔓,藤蔓上的白花正在绽放,露出里面的东西——不是牙齿,是无数个缩小的纸人,每个纸人都在啃食细小的魂魄。
“是老槐树的根须。”红袄小孩的声音带着凝重,“它把根须伸进枯井,就是为了守住桃木剑,不让任何人拿到。”
李玄微的脚踝被红线勒得生疼,他低头一看,红线正在钻进皮肤,皮肤下的血管开始变黑,像被墨水染过。后颈的竖瞳疼得他几乎晕厥,他能感觉到本命魂的金光越来越弱,布偶的四肢已经彻底被勒断,只剩下个头还在挣扎。
“快拔剑!”他用尽全力挥舞扁担,扁担的金光斩断缠向脚踝的红线,却无法阻止更多的红线涌出来。
他扑向桃木剑,手指触到剑柄的瞬间,剑身上的红绳突然亮起,与他怀里的半块玉佩产生共鸣,两块玉佩自动飞向对方,在半空中合二为一,断口处的凹槽严丝合缝,像是从来没断过一样。
完整的玉佩发出耀眼的金光,金光顺着红线蔓延,井壁的藤蔓纷纷枯萎,白花里的纸人全部化作灰烬。青石板的八卦图突然旋转,转出个暗格,暗格里放着个布包,布包上绣着朵桃花,正是娘的针线活。
李玄微打开布包,里面是本破旧的日记,纸页已经泛黄,上面的字迹娟秀,正是娘的笔迹。他快速翻阅,日记里记录着一个惊人的秘密:
老槐树根本不是神山,是百年前被封印在山里的邪祟,靠吞噬“容器”的魂魄修炼,村里的人早就知道真相,却为了活命,每年主动献祭“容器”,而他的爹娘,都是反抗这个规矩的人,爹负责寻找破解之法,娘负责保护他,最后都被村里人联合师父害死了。
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,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