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之中遇到的,还要多了数倍。血气弥漫在四周。一道身影渐渐浮现在血尸中央。它四肢扭曲,血气缭绕,身上覆满了鳞片,丑陋狰狞,宛如夜叉。正是巫先生。而它身后,还跟着一具特殊的血尸。这具血尸,只有一臂,但邪气浓烈,脖子上有一排血洞,浑身血淋淋的,显然刚炼成没多久。正是不久之前,被肖典司削去了一条手臂,又被巫先生咬住喉咙,跌落血池的谢流。化作怪物的巫先生,此时目光狂热,口吐人言:“这龙王庙,是个死地。”“奉神主之命,所有进这庙中的修士,都要死。”“守庙的信徒,全都死了,是我杀的。”“他们的性命,献给了神主,他们的血肉,滋养了胚胎,他们的神魂,将归于大荒。”“死亡,是他们的荣幸,也是我对神主,无上的供奉!”不人不鬼的巫先生说完,猩红的目光看向众人,又接着冷笑道:“根据神主的启示,亵渎神主的强敌,不日即将到来。”“而你们,就是最好的活祭。”“是我献给神主的大礼!”“待神主醒来,品尝了你们的神魂,以你们的血肉为傀儡,灭杀了强敌,自然会赐予我无上的恩赐。”“我给你们一个机会,此时臣服……”巫先生话未说完,一道冰蓝的剑光,便劈在了它的脸上。是夏典司出的剑。巫先生的话被打断,神色更为暴怒,目光却更加冰冷:“冥顽不灵者,不配成为神主的信徒……”巫先生低吼。这是厮杀的信号。它的身后,已然被炼成“血尸”的谢流,猛然嘶叫一声,便向众人扑来。顾长怀羽扇一挥,周身携着数道风刃,接下了血尸“谢流”的杀招。巫先生化作的龙鳞怪物,也扑杀了过来。肖典司和夏典司,运起剑光,迎上了巫先生,双方交战在了一起。其余的血尸,也瞬间如潮水一般,倾泻而来。一部分围着肖典司三个金丹,另一部分,直接向墨画几个筑基涌过来。这血尸太多了,根本无法力敌。墨画眉头一皱,连忙道:“快撤!”水阎罗几人,也不是傻子,知道事不可为,也当即向白骨迷宫内部撤去。有狭窄的迷宫阻拦,他们还能勉强应付这些血尸。只是血尸太多,撤着撤着,阵型就有些乱了。水阎罗趁机拉着墨画,便向迷宫更深处退去。墨画还被缚灵锁捆着,见这么多血尸冲过来,便对水阎罗道:“将我解开。”水阎罗却冷笑一声,自顾自后撤。墨画皱眉,他忽然觉得,这个水阎罗的神态有些奇怪。果然,退到迷宫深处,水阎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,取出一个铜炉,燃起一截红色的香,香气散出,形成一层淡淡的烟幕。这截香不知是何物,燃起的烟气,似乎可令血尸畏惧。那些血尸,并不敢越过烟气,在烟幕外逡巡片刻,嘶吼几声便只能离开。得此空闲,水阎罗取出水狱禁匣,放在地上,又取出匕首,猛地扎向自己的手臂。大量精血爆出,全部融入禁匣之中。而后禁匣之上,血色逐渐蔓延,加速灌满了七个道狱。墨画心中一惊。这个水阎罗,在加速打开水狱禁匣……七个道狱,布满血色。而后水阎罗眼中煞气凝重,运转瞳术,看向了气魄道狱最中间的命魂狱。一抹痛苦之色,在水阎罗脸上浮现。他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和考验。墨画也屏气凝神,没有作声。不知过了多久,禁匣之上,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,一道古老的意蕴流出,而后原本天衣无缝的禁匣两边,竟出现了一道裂痕。水狱禁匣,打开了……水阎罗神色狂喜,而后骂道:“该死的肖镇海,真当我是蠢货?想让我开了匣子,再把我杀了?卸磨杀驴,做你娘的春秋大梦!”“这个匣子,是老子的,谁也抢不走!”水阎罗将水狱禁匣紧紧握在手里,而后鞭子一甩,缠住墨画的脖子。墨画的脖子上,被勒出了一条血痕。水阎罗威胁道:“小鬼,将冥想术告诉我,我饶你一命!”有了水狱门的煞气法门,再有冥想术,镇定心神。假以时日,他结成金丹,前途无可限量!水阎罗心头火热。墨画还未开口,忽而数道灵针,飞驰而来,直奔水阎罗的面门。水阎罗仓促之际,只能用手去挡,虽挡下了,但手掌也被灵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