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鲸湾的暮春总裹着层粉白的樱雾，灵脉泉边的三棵老樱花树开得正盛，花瓣飘落在泉面上，像撒了把碎雪。小海生蹲在泉边，手里捧着个半透明的贝壳，贝壳里泛着淡金色的光——这是他昨天在归墟浅滩捡的“忆海贝”，老渔民说这贝壳能装住开心的记忆，对着它说话，就能看到想记着的事。
“忆海贝，忆海贝，你看今天的樱花多好看！”小海生把贝壳举到樱花树下，阳光透过花瓣落在贝壳上，里面竟映出了灵脉祭那天的画面：他挂着红灯笼，莲香姐姐的青莲花飘在旁边，吴邪哥哥在念祭文，胖子叔叔啃着包子，笑得满脸都是豆沙。小海生看得咧嘴笑，刚想再跟贝壳说句话，就听到身后传来“哐当”一声——王婶的包子铺里，蒸笼盖掉在了地上，白花花的包子滚了一地。
“哎呀！我的包子！”王婶慌慌张张地捡包子，可捡着捡着，她突然愣在原地，手里的包子掉在地上也没察觉，“我……我刚才要做什么来着？是要蒸包子，还是要给小海生送点心？”
小海生跑过去，帮王婶捡包子：“王婶，你刚才在蒸春笋灵脉珠包子，说要给码头的李伯送呢！”
“李伯？”王婶皱着眉，像是想不起来，“李伯不是去年秋天就跟着渔船去远海了吗？怎么会在码头？”
小海生心里一咯噔——李伯明明上周还跟他一起捡贝壳，怎么会说去远海了？他刚想解释，就看到码头方向传来一阵喧哗，李伯正站在一艘破旧的渔船旁，对着空气大喊：“阿明！阿明你快下来！这船不能开，上次就是这船出事的！”
阿明是李伯三年前出海失踪的儿子，那艘渔船早就被拆了，怎么会突然出现？小海生拔腿就往码头跑，刚跑到一半，就撞见了吴邪和张起灵——他们正帮柳毅整理归墟的地图，怀里的白玉簪突然发烫，簪尾的白莲雕纹泛着不安的蓝光。
“吴邪哥哥！李伯在对着破船喊阿明！王婶也忘了事！”小海生拉着吴邪的衣角，声音发颤。
吴邪摸了摸怀里的白玉簪，簪子的温度越来越高，他朝着码头望去——那艘破旧渔船的周围飘着层淡蓝色的雾，雾里隐约能看到更多模糊的影子，像是其他失踪的渔民，可仔细一看，又消失了。“不对劲，是空间波动。”他转头对柳毅说，“快查古籍，看看归墟有没有能影响记忆和空间的东西。”
柳毅赶紧掏出随身的古籍，手指飞快地翻动，书页上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：“找到了！是‘迷墟蜃楼’！”他指着书页上的插画——画里是片被蓝雾笼罩的深海，中央有只巨大的半透明生物，周围缠着无数光带，“古籍说，迷墟蜃楼的核心是‘蜃母’，藏在归墟的‘镜渊’里，蜃母能制造折叠空间，把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片段叠在一起，还会让人陷入记忆幻境，要是不及时找到蜃母，望鲸湾会被彻底卷入蜃楼，永远困在幻境里。”
胖子刚啃完两个春笋包子，嘴角还沾着油，听到这话赶紧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兜里，摸出背包里的灵脉珠粉末和糯米：“他娘的！这破蜃母是想让咱们活在‘回忆杀’里？胖爷可不吃这一套！”他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，“小哥，等会儿你开路，胖爷跟在你后面，糯米撒出去，保准让幻境破个稀碎！”
张起灵已经握紧了黑金古刀，刀身的红光在樱雾里闪了闪，他朝着归墟深处望去——那里的海面泛着层淡蓝色的光，光带像丝带一样飘在空中，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扭曲，像是隔着一层水看东西。
白媪和白秋练这时也赶了过来。白媪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，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，瓶盖一打开，就飘出股清冽的香气：“这是‘清忆露’，用鲛人泪和灵脉泉水熬的，能让人保持清醒，不被幻境迷惑。但镜渊里的蜃气太重，清忆露只能撑一个时辰，得尽快找到蜃母。”
白秋练抱着鲛绡琴，指尖轻轻拨动琴弦，清越的琴声漫过码头，李伯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，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