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赤劐提着大刀就朝军营东侧走去。
关押子履的大帐外,黄飞脸色铁青,他知道,今夜的混乱绝非偶然,定是有人在背后策划,而目标,多半就是帐内的商王。而他当初将关押商王的位置故意放在这里,一方面是为了掩人耳目,另一方面,就是为了让商人前来营救,因为此处的周围,早已经被他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只不过,他没有想到的是,商人并没有前来营救商王,而是选择了放火烧粮。只是,粮仓重地,寻常人根本难以靠近,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?一切的答案,还是要在商王身上找。
大帐门帘突然被掀开,露出了被铁链拴在架子上的子履,两根铁蒺藜穿透肩头,锁住了他的琵琶骨。
坚硬挺拔的身姿依旧不为屈辱折弯,低垂的头颅,是为了抬起时的眼眸,能够望穿黑暗。
黄飞一步步走向子履,靴底踩在帐内的干草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他盯着子履苍白却依旧挺直的脊梁,声音像淬了冰:“商王倒是好手段,身陷囹圄,还能调兵遣将烧了我军粮草。”
子履缓缓抬头,铁蒺藜牵动伤口,疼得他额头渗出冷汗,眼神却依旧平静:“黄飞,九夷的粮草怎么来的你我都清楚,烧了,只不过是祭奠我死去的大商百姓。”
“祭奠?”黄飞猛地揪住子履的衣领,铁蒺藜刺入更深,子履闷哼一声,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地,“你告诉我,你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?是不是你早就留了后手?”
子履看着他狰狞的脸,突然笑了,笑声牵动伤口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:“你以为,抓住本王就能拿捏我商国的百姓?错了!每一个想护着家园的百姓,每一个愿为商国拼命的士兵,他们,不需要本王下令,也知道该做什么。”
“你找死!”黄飞被戳中痛处,一拳砸在子履腹部。
子履弓起身子,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响,只是用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盯着他。
舒缓了片刻的疼痛,子履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:“黄飞,你不敢杀我。”
黄飞怒视着他:“你说什么?!”
“你若杀了本王,商国上下会倾尽全力踏平九夷,鸡犬不留。”
子履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,“你以为就凭你们,能挡得住我商国百姓誓灭九夷的决心?”
黄飞脸色变幻不定。他知道子履说的是实话,商国的韧性远超他的想象,真要鱼死网破,九夷未必能占到便宜。
就在这时,帐外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,夹杂着士兵的惊呼:“水!水断了!上游没水了!”
黄飞脸色煞白。粮草没了,水源又断了,这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