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,什么都没有!
坐在沙发上,我饥渴难耐,我感觉自己的胃和自己不在一个身体里:我现在生命都危在旦夕了,他妈的它居然还在想着怎么填饱自己?
我要是死了,还能有你的好吗?
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,苍白的灵魂、无能为力的命运……是个人都得问一句:他妈在这样个破房子里放个大镜子是哪门子的风水?
火苗般的希望消失了,巨大的绝望紧紧包裹住我,但我还是感觉很冷,它包裹的越紧,我就越冷!
我歇斯底里地爆发了,我破口大骂,从妖魔鬼怪骂到魑魅魍魉,从天皇老子骂到小日本鬼子,从西克贵客嫖客骂到小狗小猫小刺猬。
我手脚并用,使劲儿往小窗户里塞自己的脑袋,鲜血直流,左右两个大脸蛋子都没塞进去,别说大脑门了。
沙发也被我肢解了,镜子被我从墙上拽下来,踩的像节操一样稀碎,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嘛?不就是死亡葬身之地嘛?有什么了不起的?
但,我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!
写诗!我要写诗!
古往今来,哪个英雄好汉临死之前不得在墙上划拉两下,以诗明志!
写不了诗,也得留下几个字,聊表我的情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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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墙当纸,我的笔呢?
笔?
妈的,古人到底是狠,都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写,我也咬。
我咬了三口没咬破,倒不是皮厚,是下不去嘴,我思忖再三:妈的,罢了,为了写那四个大字,也不值当咬手了!
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点灯灯不明,死人路上行!
精疲力竭,人欲断魂,我已经充分意识到与其歇斯底里地折腾自己,还不如坐以待毙地善待自己。
我安静了,我也想好了,假如明天听到汽车的轰鸣声,我立马割腕自杀,流血而死,总好过石沉大海吧!
呼啸的风从东到西,又从北向南,我蜷缩在角落,白天遭受的殴打,加之饥饿和寒冷,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……
“吱……”
一道光推门而入,暖流瞬间填充了整座房子,门口站着一位极其漂亮的欧美姑娘,她笑不露齿,甜美可爱,右手挎的篮子里飘来饭菜的香味儿。
我的老天爷!这是天使下凡拯救我来了?
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?
我赶紧朝我胳膊肘咬一口,只听“哎呀”一声,光突然没了,温度也下来了,姑娘也消失了,更别说饭菜了,就剩下黑秃秃的小黑屋了!
这……是个梦?
我瞬间老泪纵横,凌凌发啊,梦怎么了,在梦里吃饱不也挺好嘛?这么好个梦,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有大姑娘陪着你,你怎么还捅破它呢?
这个梦也是脆弱,别人做梦自己朝自己咬一口都啥事没有,怎么轮到我咬一口,这梦就醒了呢?
唉,多说无益,这是让我碰上了,世上第一个能被自己咬醒的梦!
我再次陷入绝望之中,周边的黑暗不断向我靠拢,并开始啃噬我,我的脚、我的手、我的脸……
最终,月光抛弃了小窗户,我也被小窗户抛弃了,整座房间彻底失去了光明。
巨大的孤独感击溃了我,门再一次被打开,还是原来的配方,还是熟悉的味道:温暖的光,温柔的姑娘,香气弥漫的饭菜。
看着姑娘,我都要哭了:没想到,这梦还续上了!
姑娘自带光环地走进来,她冲我微微一笑,将盛有饭菜的篮子放在了地上,我的视线也随着竹篮一块儿落了地。
我再定睛一看,哎,有点儿眼熟啊,这篮筐子怎么这么像我妈当年的嫁妆呢?
“不用怀疑,就是你家的篮筐子!”天使姑娘直言道。
“大……大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