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说要借焚天镜的火净化草原,让各部臣服,不肯归顺的就被当成燃料。”
祭火台的入口藏在西侧的阴影里,是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。通道两侧的岩壁上,镶嵌着无数面小铜镜,镜面反射着台顶的火光,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。陈砚伸手触碰最近的铜镜,镜面突然映出个穿龙袍的少年,正用指尖划过焚天镜的边缘,镜中无数人影在火中挣扎,发出凄厉的尖啸。
“他在等你。”少年的声音从镜中传来,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鸷,“纳煞镜吸收了七罪镜、照骨镜和噬影镜,现在就差焚天镜了。只要你肯把镜子给我,我们可以一起成为新的天,让这天下永远燃烧,永远干净。”
镜面突然涌出火焰,顺着陈砚的指尖往上爬。他猛地缩回手,火焰却像有生命般附着在皮肤上,灼烧感顺着血脉蔓延,识海的记忆光轮剧烈震颤,那些被吸收的魂魄在火中痛苦翻滚。
“用镇魂钥!”阿依将一袋龙血草粉末撒在他手上,粉末遇火化作青烟,火焰瞬间熄灭,只留下道浅浅的灼痕,“祖父说焚天镜怕活物的精血,尤其是带着守护执念的。”
陈砚的掌心亮起金光,镇魂钥的印记渗入灼痕,识海中的躁动渐渐平息。他看向通道深处,火光中隐约有个身影在晃动,台顶的篝火突然变旺,将那身影拉得很长,投在岩壁上,像只展翅的怪鸟。
“他在祭火台顶端。”陈砚握紧短刃,率先钻进通道,“焚天镜的镜灵被火焰困着,只要打断献祭,就能暂时压制它。”
通道尽头是段陡峭的石阶,直通台顶。石阶的每一级都刻着火焰图腾,踩上去时,石面会突然发烫,仿佛脚下踩着烧红的烙铁。陈砚的靴底很快被烤得焦黑,纳煞镜在怀中剧烈跳动,镜面透出的青光在石阶上烙下淡淡的印记,竟让发烫的石面暂时冷却。
“纳煞镜在保护你。”阿依紧随其后,她的裙摆被热气烤得卷曲,“它不想被少年夺走,更不想你死。”
台顶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。直径十丈的圆台上,铺着层厚厚的灰烬,灰烬中插着七十二根铜柱,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牧民,他们的影子被铜镜反射的火光钉在地上,像幅诡异的图腾。圆台中央的焚天镜足有丈许宽,镜面流淌着液态的火焰,边缘的青铜纹路正在缓缓转动,将周围的热量源源不断地吸入镜中。
穿龙袍的少年正站在镜前,手里拿着根火把,火把的火焰中浮着无数细小的人影——正是那些被焚天镜吞噬的魂魄。他的眼角青痣在火光中泛着红光,与焚天镜的火焰融为一体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少年转过身,火把指向陈砚,“纳煞镜在你手里太委屈了,它本该和焚天镜一起,成为裁决世间的利器。”
陈砚的短刃指向那些被绑的牧民:“用活人献祭,这就是你说的净化?”
“他们是杂质。”少年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火把往前递了递,最近的铜柱上,牧民的影子突然开始燃烧,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,“只有烧尽杂质,草原才能重生,就像这面镜子,当年被焚天精污染,也是我用百个罪人的魂魄才勉强驯服。”
焚天镜突然射出火舌,舔向陈砚的脚边。纳煞镜自动飞出掌心,青光在他身前凝成护盾,火舌撞在盾上,发出滋滋的响声,化作漫天火星。那些火星落在灰烬里,竟长出细小的青草,草叶上沾着露水,在火光中闪着晶莹的光。
“是阿芷的力量。”陈砚心中一暖,纳煞镜的青光中,隐约能看见龙涎草的虚影,“连草木都知道生命可贵,你却只会用火焰毁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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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脸色变得狰狞,火把猛地插进焚天镜中。镜面的火焰瞬间暴涨,无数人影从镜中冲出,都是些被吞噬的魂魄,他们的身体燃烧着,嘶吼着扑向陈砚,却在靠近青光时纷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