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焚心墟冲天的火光,还有自己烧断吊桥时的决绝。那些画面太过真实,连火烤皮肤的灼痛感都清晰无比。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他的刀开始颤抖。
“就是这样的。”老道突然站起身,脸上的皱纹里渗出黑血,“你看,我早就不是你师父了。我是邪魄,是你亲手没杀干净的邪魄啊……”
老道的身体开始扭曲,渐渐化作黑袍人的模样,只有手里的火箸还保持着原样,箸尖的火苗突然窜高,烧向张玄微的眼睛。张玄微下意识挥刀格挡,刀刃与火箸碰撞,发出刺耳的响声,响声里夹杂着无数魂魄的哀嚎。
他猛地闭眼,再睁开时,屋里空荡荡的,只有铜镜还立在原地,水里的莲子已经发芽,长出片小小的叶子,叶子上趴着只忆虫,虫子的肚子里,是老道临终前的画面:师父把破魂刀塞给他,笑着说“臭小子,以后归元墟就交给你了”,然后转身跳进火海,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。
张玄微的刀“当啷”落地,他蹲下身,捂住脸,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地上,与之前的药汁混在一起,形成个奇怪的符号——像个“守”字,又像个“忘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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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突然传来铜铃的响声,清脆得像冰雪融化。张玄微抬头,看见个穿青布衫的少年,正蹲在墙头上,手里摇着串铜铃,少年的脸上带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,与归元墟那个叫石头的魂魄一模一样。
“玄微哥哥,老道让我给你送茶。”少年笑着抛过来个茶罐,茶罐在空中划出道弧线,落在张玄微面前,罐身上刻着个“静”字,是静心苑的标记。
张玄微打开茶罐,里面没有茶叶,只有些白色的粉末,粉末里埋着根头发,黑中带白,长度与老道的一模一样。他捏起头发的瞬间,破魂刀突然自己飞回鞘中,星图的光芒透过刀鞘,在地上投射出幅完整的星图,星图的中央,正是静心苑的位置。
“去看看吧。”少年的声音从墙外传来,带着笑意,“看看老道是不是真的在煮茶。”
张玄微握紧头发,站起身,捡起刀,推开门。门外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——不是静心苑的青石板路,而是归元墟的废墟,断壁残垣间,无数魂魄在游荡,每个魂魄的脸上都带着他的样子:有的在哭,有的在笑,有的在挥刀砍杀,有的在跪地求饶。
一个穿红裙的女子突然从废墟中走出,女子的手里牵着根红绳,绳的另一端系着个透明的影子,影子的手里,捧着颗发光的莲子。
“张玄微?”女子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拂过心尖,“我是善魄,奉元魂珠之命来接你。”
张玄微的刀又开始发烫,星图的光芒照亮了女子的脸,她的眼睛里映着无数魂魄的影子,却唯独没有他的。“接我去哪?”
“去该去的地方。”善魄的红绳突然飞向他,缠住他的手腕,“你的念想太重,已经分不清真实和虚妄了。再这样下去,会被‘本疑’彻底吞噬,变成归元墟的新鬼。”
红绳上传来一股暖流,张玄微脑海里的混乱画面渐渐平息。他看向善魄身后的影子,影子的手里,那颗莲子正在发光,光芒里,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:归元墟的废墟上长出新的草木,魂魄们在阳光下散步,老道坐在观星台上,正对着个少年比划着什么,少年的脸上,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。
“那是什么?”他忍不住问。
“是未来。”善魄的红绳轻轻收紧,“是你放下执念后,才会有的未来。”
就在这时,废墟深处突然传来巨响,无数黑色的藤蔓从地下钻出,藤蔓上开满了白色的花,花心里都长着张孩童的脸,都在喊:“玄微哥哥,你的符画歪了……”
善魄的脸色一变:“是‘缠念藤’,它把你最在意的错误都变成了花,只要你多看一眼,就会被缠住,永远困在过去。”
张玄微的目光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