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金属书突然自动翻到某一页,上面刻着张玄微、少年和善魄的名字,名字后面跟着一串红色的数字——“异常存在,应予以清除”。
一道蓝色的光柱从金属书中射出,直劈光痕。张玄微的钥匙、少年的花藤、善魄的红绳同时迎上,三色光芒与蓝光碰撞,整个缝隙都在剧烈震动,规则之网的数字纷纷脱落,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光——那是无数个“意外”汇聚成的光河,比元魂珠的白光更温暖,更鲜活。
“秩序不是冰冷的数字,是无数个温暖的意外共同织成的。”张玄微的意识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,钥匙突然化作一把金光闪闪的笔,笔尖蘸着光河的水,在金属书上写下一个“活”字。
“活”字落下的瞬间,金属书的书页开始卷曲,锋利的“序”字上,开出了一朵小小的两生花。白袍身影的蓝光眼睛里,第一次闪过一丝迷茫,他的数字身体开始瓦解,露出底下的真相——他本是初代守印人用来记录轮回的工具,却在漫长的岁月里,忘记了记录的初衷是为了守护,不是为了束缚。
继续阅读
“记录……是为了……记住?”白袍身影的声音开始有了一丝起伏。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书页上的两生花,金属书突然发出“咔嚓”的响声,封面上的“序”字裂开,里面飞出无数个被记录的“意外”片段,每个片段里,都有一张微笑的脸。
光河的水顺着裂缝涌入金属书,冰冷的书页渐渐变得温暖,数字开始被文字取代:“某年某月某日,石头救了落水的孩童”“某年某月某日,守墓人在荒村种下第一株兰花”“某年某月某日,善魄在静心苑为一株野草挡雨”……这些平凡的记录,比冰冷的数字更能证明生命的存在。
白袍身影的身体在光河中渐渐变得透明,最后化作一缕蓝光,融入金属书。金属书的封面重新合上,这次的封面上,不再是冰冷的“序”字,而是一朵绽放的两生花,旁边写着一行新的字:“轮回因意外而精彩”。
规则之网在光河中渐渐消散,露出底下的光河,无数个“意外”的片段在光河中欢快地流淌,像一群重获自由的鱼儿。有的片段融入了正在轮回的魂魄,给他们的轨迹增添了一丝惊喜;有的则停留在光河中,等待着与某个魂魄相遇,制造新的“意外”。
但他们没有时间庆祝。光河的尽头,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漩涡中没有光,没有数字,只有一片纯粹的“空”——比无妄之境的虚无更彻底,像是连“空”本身都不存在。漩涡的边缘,光河的水正在被一点点吞噬,连最温暖的“意外”片段,靠近后都会化作虚无。
“是‘归墟’。”善魄的意识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红绳在光痕外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,“它不是魂魄,不是机括,也不是序魂,是轮回本身的终点,所有的光,所有的意外,所有的记忆,最终都会被它吞噬,回归最原始的‘无’。”
少年的花藤突然指向漩涡的深处,那里有一缕微弱的光,与老道油灯的气息一模一样。显然老道的魂魄在轮回中,不小心靠近了归墟,正被“空”的气息一点点同化,连忆魂灯的光芒都快要熄灭。
张玄微的钥匙在光痕中剧烈闪烁,星图的边缘浮现出归墟的轮廓,那是一个比元魂珠更古老的存在,却又像是元魂珠的影子,一个代表“有”,一个代表“无”,相互依存,又相互对立。
“有生就有灭,有聚就有散。”张玄微的意识带着释然,却又无比坚定,“但在灭之前,我们可以尽情地生;在散之前,我们可以用力地聚。这才是对抗‘空’的最好方式。”
少年的花藤顺着光河延伸,朝着漩涡深处飞去,两生花的花瓣在“空”的气息中顽强地绽放,每片花瓣都承载着一个温暖的记忆,像是在对归墟宣告:“我们存在过,我们记得,这就够了。”
善魄的红绳缠绕着光痕,将光河的水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