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动弹。
喑哑的呜咽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,如果他还有意识的话,那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。
起码只要没疼死,他就不会这么喊。
可惜他现在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,一切的行为都是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。
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,黑眼镜见状,啧了一声,扭头问潘子:“有酒没?”
“有!”潘子从背包里翻出装在水囊里的酒,他和三爷下斗,总是会喝个两口,地下潮湿阴冷,喝点还能暖暖身子。
于是,包里一般都会备些。
这回事态紧急,自打进来后,连喝口酒的时间都没有,这水囊里满满当当的,一口没动。
黑眼镜接过水囊,脱下手套,打开就往自己的手上倒,用这烈酒洗干净两只手。
“把他脑袋扶好。”
水囊里的酒被他用了个干净,黑眼镜一手按在解连环的肚皮上,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众人的目光下,伸进了他被割开的伤口里。
潘子看得眼睛都红了,没有麻药,生生割开,这得多疼啊!
黑眼镜的双指在里面小幅度的翻动,剥皮割肉也不过是如此了。
解连环嘶哑着开始剧烈挣扎,想要挣开他们的束缚,腹部的疼痛让他的意识稍稍清醒过来。
“唔......唔......”
“三叔,你忍一忍,马上就好了......”吴斜心疼地撇开脑袋,不忍心再看一眼。
黑眼镜抽出双指,解连环也在这一刹那昏死了过去。
有什么东西被黑眼镜丢到了地上,丝毫没给它反应的机会,王胖子捡起掉下他脚边的匕首,一下戳了上去。
将它刺了个对穿。
黑眼镜麻利地给他包扎好,“记得给你家三爷打一针消炎。”
潘子叠声应好,虚虚拿外套拢住他,解连环出了事,接下来的路他是一定不能再往下走了。
即便是他想走,潘子也不会再让他往下走了。
这辈子,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,除了他娘就是三爷了,他绝不能让三爷在他面前有一点闪失。
“吴斜,过来帮忙!”
解语臣搀扶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,说是搀,其实说拖来得更恰当写。
那人低着个脑袋,看不清面容,但吴斜和王胖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这人是张麒麟!
“小哥!”吴斜冲过去从解语臣手里接过张麒麟。
“怎么伤成这样了?”王胖子看着张麒麟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,瞳孔紧缩。
一身连帽衫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,身上还在发热,连纹身都被烧出来了。
肉眼看的见的地方都是伤口,刀伤、剑伤,身上似乎还有大型猛兽的抓痕。
吴斜接过他的时候,手上也沾上了张麒麟的血,湿润的红刺痛了吴斜的眼。
怎么会?
怎么会伤成这样!
“我发现他的时候,他就一个人躺在石块上。”解语臣闭上了眼,心口的疼大片大片泛开。
如果连张麒麟都变成了这样,那齐笙呢......他又去哪了......会不会也......
不会的,那个老狐狸逃跑的本事也是一顶一的,说不定是和张麒麟分开了。
对!
一定是这样的!
那边黑眼镜一言不发地蹲下身给张麒麟包扎伤口,好在这回他们别的没带多少,绷带药品倒是带的够多。
其他的都好解决,都是皮外伤,但有几道被抓伤的部位已经流出了黑血,情况看着不大妙。
“哑巴张,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
“我家阿笙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