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弄。保姆今早刚走,儿媳妇生早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老叶就轻轻“哎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秋爽没有迟疑地上前去看。
老叶用餐巾纸拈着一个东西,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:“老人家的腿缝里,夹着一只蟑螂……老天爷,这蟑螂得死了好一阵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
老叶和秋爽还没什么,站得更远的老人女儿,已经没忍住恶心,发出干呕的声音。
一边呕,一边愤怒地抱怨:“这个保姆太过分了!我每个月付她的工资,在美国都够请一个家庭护士了!她连基本的卫生,都这么糊弄!屁股不好意思多碰,大腿那儿,也不好意思擦吗!”
倒是那金发外孙,身为孩童的赤子之心尚浓,走到床边,轻轻翻着外公的被褥,用英语道:“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虫子。”
秋爽赞许地拍拍男孩的肩膀:“检查完了,我们就给外公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好吗?”
连着主卫的卧室很宽敞,公司自带的排水管也足够长,秋爽便指挥老叶和齐阿姨,将防潮垫和浴缸,布置在朝南的飘窗旁边。
近午的阳光,正好洒在浴缸里,沐浴的温水注满后,氤氲热气如袅袅青烟,缓缓升起。
“妈咪,这好像我们在费尔班克斯泡的温泉。外公一定会觉得很舒服。”男孩开心地说道。
齐阿姨为已经擦干净屁股的老人,脱下睡衣,老叶用已经消过毒的宽大柔软的毛巾,裹住老人,不费什么气力,就把这具已经瘦脱形的人体,横抱起来,小心地放进浴缸中。
秋爽也没闲着,将床上异味明显的被单被套都拆了,找到北阳台的洗衣机,开始洗涤。
再回到主卧时,秋爽看到,齐阿姨和老叶,已经分别给老人搓洗胳膊与大腿,金发男孩则蹲在浴缸的一头,用齐阿姨给他的塑料小斗,舀起热水,轻柔地,又一遍遍地,浇在外公枯槁的肩膀上。
他的妈妈,也走到他身边,与齐阿姨询问几句话,拿起一块小方巾,挤了些香波,开始给父亲搓洗头皮。
老人的脸,微微侧着,面向窗外,浑浊的双眸,在这一刻,映着煦暖的阳光,瞳仁明亮起来。
终于,始终没有出过声的老人,哼哼起来。
是那种,明确表达舒服的哼哼。
“老叶,四肢差不多了,我现在把叔叔翻过来噢,你给他搓背。”齐阿姨作为熟练工,利落地指挥老叶。
男性的躯体再是肌肉萎缩,骨架的份量总还在,况且齐阿姨还要把握着精妙的力道,不能让老人觉得难受,因而齐阿姨的动作,更消耗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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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她的双颊就微微泛红,鼻尖也渗出细汗,整个人在阳光里,透出一个成熟妇人的健康生机。
“呀!”齐阿姨忽然压着嗓子低呼一声,身体骤然往后一缩,但很快控制住惊愕的神情,向对面的搭档道,“老叶,你来扶着叔叔,我来擦背。”
老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始终在一旁监督业务流程的秋爽,已经意识到齐阿姨为啥要换位置。
与此同时,浴缸中的老人,突然闭上眼睛,却将如柴的手,从热水里努力抬起来,颤抖着摇晃,表达歉意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我不是耍流氓。”
骤雨般袭来的羞耻感,竟令老人,能清晰地讲出一串话语。
“妈咪,外公怎么了?”金发小男孩懵懂地问。
老人的女儿也和秋爽一样,明白了,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秋爽绕到窗边,替换了老人女儿的位置,俯到老人的耳朵边,哄孩子一般,柔声道:“叔叔,你不要说对不起,我们知道的,你不是故意的。这样的情况,其他叔叔伯伯,也有过。说明你们,身体机能,蛮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