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抓了直接送到大明军营去?”玛努利奇说道:“毕竟带回王都城也是个麻烦。” “自然了。”吉尔博托说道:“这是给那位的见面礼,想要在大明有一席之地,就要好好的考虑大明皇帝的喜好,就要考虑那位殿下的喜好,让这两位开心,我们帕斯卡卡家族,才能在未来如鱼得水啊!” “大哥,你确定我们这么做,能让路朝歌开心?”玛努利奇说道:“万一他只是利用我们呢?利用之后找个理由就把我们都给杀了呢?” “我们本来就是那个被利用的一方。”吉尔博托说道:“只有有价值的人,才能被人利用,我们既然有被利用的价值,那被人利用一下何乐而不为呢?最怕的就是我们这些人,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。” 吉尔博托的话音在书房内落下,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,压在玛努利奇的心头,他眉头紧锁,显然并未完全被兄长的理论说服,那深植于骨髓的、对家族存续的忧虑,让他忍不住再次开口。 “大哥,我明白‘有价值’才能生存的道理。”玛努利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:“可我们将赫连闻庭这样的重礼直接送去,岂不是将所有的底牌和……和爪牙,都暴露在那位的眼前?他若觉得我们太过精明,无所不能,反而心生忌惮,那……” “忌惮?”吉尔博托轻轻放下水晶杯,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,打断了弟弟的话。 他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玛努利奇:“玛努利奇,你首先要明白,我们面对的是谁。路朝歌,那不是赫连景松这样的守成之君,也不是赫连嗣华那般的疯狂豺狼。他是翱翔九天的鹰,是统御群狼的王。在他眼中,我们帕斯卡卡家族,或许连‘爪牙’都算不上,顶多……算是一把还算好用的钥匙,帮他打开霍拓国这把沉重的锁。” 他踱步到窗前,望着外面被月色笼罩却暗流汹涌的王都,缓缓道:“精明?他麾下智谋之士如云,会看不出我们这点小算计?在他面前,藏拙是愚蠢,真正的智慧,是展现出‘可控的’、‘有用的’能力。我们帮他找到他想找的人,省去他搜捕的麻烦,这是在体现我们的价值,而不是炫耀我们的威胁,路朝歌的脑子,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” 玛努利奇张了张嘴:“可是……” “没有可是。”吉尔博托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:“你以为我们不送上赫连闻庭,路朝歌就不知道王宫有密道?不知道我们家族在王都的能量?他什么都知道。我们现在主动献上,是投诚,是表态。等他亲自来‘拿’,或者从他处得知,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,那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主动,失去了‘被利用’的资格。” 他转过身,走到玛努利奇面前,拍了拍弟弟的肩膀,语气深沉:“记住,玛努利奇,对于路朝歌这样层次的人物,他不在乎手下人有能力,甚至不在乎手下人有私心。他在乎的是,你的能力是否为他所用,你的私心是否在他的掌控之内。我们表现出对霍拓国了如指掌的能力,再将这份能力的‘开关’——比如赫连家的命运——亲手交到他手里,这就是在告诉他,我们帕斯卡卡家族,是愿意被他掌控的,是有序统治新领地的一件便利工具。” “工具……”玛努利奇喃喃道,这个词让他感到一丝屈辱,却又无比现实。 “对,工具。”吉尔博托坦然承认,眼中闪烁着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光芒:“一个锋利、顺手且知道自身位置的工具,远比一个怀有异心却装作愚笨的伙伴更让人放心。路朝歌要重建霍拓国的秩序,他需要熟悉这里的人。我们就是他眼下最好用的工具。只要我们能持续证明自己的价值,并且安于‘工具’的本分,帕斯卡卡家族就能活下去,甚至……在新的秩序里,找到比以前更稳固的位置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几分,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:“被利用,不可怕。可怕的是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,那才是真正的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