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你便是。”
邱煦翻过桌上的两只茶杯,拾起茶壶,斟起茶来。
“姑娘说笑了,这船上的财宝,已是我的囊中之物,何须姑娘相送。”
“再者说,这艘船就是再大,怕是也难装下整个东联海帮的财物。”
“姑娘说这话,自己可信?”
秋黎一滞,半晌没有说话。
邱煦把其中一杯茶,礼礼貌貌地推给她。
“秋姑娘,请喝茶。”
秋黎垂眸,盯着水波轻轻晃动的茶水。
又瞟了瞟对面,端起茶杯,静静品着的人。
心中气息,多有不畅。
这油盐不进的笑面虎,是铁了心要设此局。
该怎么办才好……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眼见着到了傍晚。
海面上,荡起了行船的巨大水波声。
秋黎和邱煦,俱往窗外眺去。
好几十艘战船破海而来,包抄在周围。
正中主舰船头上,立着一白一蓝两道人影。
白的俊逸,蓝的冷峻。
邱煦勾唇一笑,从蒲团上起身,款款出到甲板上。
“平州一别,别来无恙啊两位。”
“让你失望了。”李相夷淡淡道。
笛飞声则掀唇直言,“我倒是希望你挺别来有恙的。”
邱煦听罢,并没有多生气。
只顿上一秒,扫过李相夷空空的手,关切问。
“李少侠今日,怎么不带剑?”
他说这话时,将手负到了背后。
当然,出此一言,他并不知晓李相夷有刎颈一把,藏于袖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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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李相夷,目光落于他腰间垂挂的东西上,瞳中是突如其来的惊讶与忿然。
笛飞声亦是如此。
邱煦负手的动作,使得广袖遮掩下的某样东西,露了出来。
一把剑。
一把云纹镂刻,鞘体漆黑的长剑。
李相夷一眼就认出来了,那是他的——
少师。
笛飞声也过眼便知。
只是,少师为葬金阁偷梁换柱,怎会出现在邱煦手里?
那么,只有两种可能。
一是杀人夺剑。
二是要剑的,从头到尾都不是葬金阁,而是邱煦。
世人皆言,邱少主爱剑,爱不释手,有时甚至与剑同榻而眠。
江湖小道消息更传,邱少主新婚夜抛下美娇妻,只为在竞拍会上为名剑一掷千金。
如今看来,葬金阁与镜天宗,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是故葬金阁如此设计,只为把剑献给邱煦。
邱煦握上剑柄,欣赏着李相夷的表情。
他有些失望,没有想象中气急败坏的样子精彩。
李相夷很冷静地上移目光,对上他视线。
夹枪夹棒道,“这就要问问某些心怀不轨的贼人了。”
邱煦知他话有所指,却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。
“一柄剑,一生中可以有很多个主人。”
“少师而今在我手里,便是我的剑。”
“你顶多,算是它的前主人。”
“前主人护不住,令它流落在外。”
“何苦来责怪它的现主人,予它一个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李相夷简直被他这通话气笑了。
“能把偷盗之名,说得如此天花乱坠。”
“这天底下邱少主称第一,怕是没人敢称第二。”
边上笛飞声的鄙夷之色,溢于言表。
他大嗤道,“你这脸皮,待我杀了你,割上三刀,怕是也不见滴血渗出。”
“杀我?”邱